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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生了好多事.....
最近其實也不近,早從2006年的10月開始,生活上的不平靜似乎沒有停止過。

06年10月13號,我接連獲知兩個惡耗,才知道-------原來13號黑色星期五確實存在著。在台北因為肺癌所苦的舅舅,於13號凌晨過世了。那個夜裡我正作著關於舅舅的夢,夢裡的他有我熟悉的樣子,不過又更清瘦了一些。大刀過後一直昏迷著的舅舅終於醒了過來,面對著我的他不自在地用手遮掩著頭上碩大紅腫突起的瘤,嫌自己不好看,而我只覺得心疼。我鼓勵著他:「看起來精神不錯喔!」,有感覺好一點了嗎?而舅舅回應我的是一抹留在唇邊感慨的苦笑;我永遠都忘不了舅舅當時的神情。
輾轉反徹,我醒了過來,並且隱約感到不祥。怎麼會突然夢到舅舅?再過幾天我就要上去看他了,怎麼會在這時候夢見他?
迷茫中刺耳的電話響了一聲,就只有一聲,好似沒發生過的一聲。我屏息等待著.......若是來自北方的壞消息,母親該會搖醒我的,幾分鐘後沒有任何動靜,夜的黑幕仍未昇起,懷疑幻聽電話鈴聲的自己,又懷抱著不安沉沉睡去。

「舅舅昨晚走了」母親在清晨這麼告訴我,我感到一陣震驚、懊悔、自責、不捨;卻又慶幸舅舅不需要再受苦。我懊悔我總是想說找一天北上探望舅舅,卻總是拖延;我自責錯過了見舅舅最後一面的機會,這可能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這份痛讓以為對死亡免疫的我哭了好久,每每一想起我就哭的無法自己,更因為那個夢境讓我知道他還掛念著我這個外甥女,讓我感到分外傷痛。除了祈禱舅舅能忘卻人間苦痛,往生極樂之外,我自私的希望舅舅不要怪我沒去看他。我想這是個教訓吧?不懂得及時與珍惜的人,終究得與懊悔遺憾相伴。

13號星期五的夢饜還沒結束,同一天傍晚,因為舅舅逝世打擊整天精神恍恍惚惚的我,剛從辦公室回到家中就瞥見父親留在桌上的紙條,急促的寫著:「打電話給我,Pa Pa」。雖說父親講話總簡短,但我仍感覺的出來那份緊張,心中一邊回想是否自己犯了大錯父親急著教訓我?亦或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我又開始感到不安。
嘟.......嘟.....,電話撥通後只聽見爸爸說:「小叔叔去醫院看耳鼻喉科,從耳朵抽了一堆膿出來,可能是鼻咽癌,妳打個電話給小叔叔。」這時我腦裡又是一聲轟然巨響............上天帶走了我一個uncle,現在又準備帶走另外一個嗎?
我哪能幫上什麼忙呢?我在醫院又不是很有人脈,也沒有職權上的便利。我該用什麼樣的語調什麼樣的詞句去打電話給叔叔呢?慌亂如我,突然覺得死神原來就徘徊在我們的身邊。
我,被這兩件消息以及那種無法保護自己親人的挫敗感和無力,深深擊倒.........



當我慢慢從生活步調裡調適好心情,參加舅舅的公祭,聽到小叔叔持續治療的消息之後。06年12月,我開始面對人生裡的另一個選擇,這個決定還在進行當中,結果仍未定,希望到時會有好消息。而步入2007之後的某一天夜晚,我睡得很早,想著隔天才有精神上課,怎知母親11點多返家後把我搖醒,問我:「狗狗走了,妳知道嗎?」我的淚又開始不聽使喚的流下......

狗狗沒有名字,牠是一隻常徘徊在家門前的流浪狗,毛色是土黃色參雜著咖啡色,後腳不良於行,黑色的趾甲總是過長彎成一個C型,因而走起路來會有碰觸地板的ㄎ一ㄚ ㄎ一ㄚ聲,幸好偶有住在附近的婦人幫牠剪指甲,才能免於趾甲倒插之苦。搬回岡山的這三年多來,我也只是偶爾會買些乾糧和罐頭餵食狗狗,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能力養牠,只能以這種方式接濟。
媽媽說狗狗好奇怪,以前議長服務處還在這裡時,常有一堆流浪狗在此聚集,不過後來服務處搬遷,其他狗也都離開了,只有這隻狗狗幾年來都不願離開,甚至那位好心的婦人想抱牠回去照顧,牠也不肯。我也覺得很奇怪,但後來我才發現,狗狗只有見著我家人(尤其是我)才會該該地發出近似肚子餓的哀嚎聲,夜晚若有其他陌生人或是車輛靠近家門,狗狗就會開始汪汪地吠叫,或許,狗狗覺得牠是我們家的狗狗?會是這樣嗎?非常有可能吧!

後來有一天夜晚,我在一樓用電腦上網,隱約聽見有人在講話,我不以為意,以為是隔壁淨宗學會的會員們活動結束後在門口抬槓。而期間不斷的聽到狗狗狂叫,我也以為牠是在對著那些聊天的人,要他們不要離我家太近。本來還想去門口安撫狗狗的,但因為我上網上的正專心而作罷。怎知過陣子母親下樓,接著衝出來跟我說:「我們家遭小偷了!」這才知道事情嚴重性。原來母親下樓見到父親辦公室開著小燈,覺得狐疑(她記得之前是暗著的)順手推門進去開大燈一看,才發現房裡早已被翻箱倒櫃!雖然損失的都是小東西,但一想到偷兒和我只有一門之隔,我不禁冷汗直冒,這也才知道原來那聊天的聲音竟是小偷的交談聲,而狗狗正是對著小偷以及我們狂吠,希望能趕走或是提醒我們有壞人。所以,狗狗應該認為牠是我們家的狗狗吧?

之後的一個冬,我替狗狗買了個塑料小屋,雖然不大,但想著至少有個地方讓牠可以擋風避雨(那個冬天陰雨連綿,很是濕冷),我還特地挑了沒有門可以隨意進出的款式,只因擔心囚禁了自由慣了的狗狗,欣慰的是狗狗也住了進去,加上好心婦人捐獻的小被子,幫牠渡過寒冷的一個冬天。
狗狗很喜歡對我撒嬌,每次餵牠吃飼料,若是在一旁看著牠吃,狗狗便會一直用身體挨著我,希望我能摸摸牠,若是我蹲下來摸摸牠,牠才會繼續再吃幾口。而幾口之後發現我的手停了,狗狗便會用牠的頭來頂頂我的手心,希望我能繼續摸摸。有陣子我常這麼邊摸邊餵牠,我會摸著牠的眉心,看牠閉眼睛享受的表情,接著用雙手從頭捏柔到屁股,這時候狗狗通常會側躺下享受我的撫觸。我曾看過有貓主人依著貓的穴道幫貓按摩恢復健康,而我則希望透過撫摸能夠讓狗狗感到一點溫暖藉以忘卻一些我所不知道的痛苦,如果還能有助於牠的後腳(或是骨盆?)毛病改善,那就更好不過。媽媽埋怨過我都沒幫她按摩過卻對狗狗那麼好!咦?原來看起來我不是在摸狗而是在幫狗按摩啊?也罷!其實在摸著狗狗的同時我也得到了心情的平靜,偶爾我會哼著歌,一邊偷偷想著:「狗狗如果會說話,應該會想叫我閉嘴吧?哈哈!」

這些片段如今回想起來,彷彿就發生在昨日,而如今狗狗也走了,走了十分突然,沒有徵兆,而狗狗走了前幾天,我卻因為疲累而沒有好好摸摸牠。牠走了,孤獨的捲曲在牆腳,睜著眼,曝曬在冬陽下。狗狗沒有名字,我從來都沒有勇氣給牠個名字,也沒能給牠一個好好的摸摸讓牠開開心心的走,我再次,並且深沉的回想到舅舅離開我時的那份遺憾,如巨輪般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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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cqueline11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